老爺子推開陸照謙的手,還是走了進去。
“枝枝。”
看到老爺子,夏南枝的眸子微微動了動,“爺爺?!?/p>
“枝枝,我知道你傷心,知道雋深對不起你,所以爺爺不怪你,但……爺爺能不能求你看在爺爺?shù)姆萆希タ纯此?,跟他說說話,行嗎?
爺爺沒幾天可活了,不想最后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雋深如果能挺過這一關,之后你罵他也好,打他也好,任由你處置,留他一口氣就行,好嗎?”
夏南枝抿了抿唇瓣,面色決絕。
老爺子眼眶濕潤,年邁病痛的身體看著走路都困難。
陸照謙走進來,“爺爺,你看吧,我就說她沒有心,她現(xiàn)在巴不得我哥死,你也別勸她了,全是白費口舌?!?/p>
“枝枝……”老爺子滿眼懇求地看著夏南枝。
夏南枝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動搖。
老爺子最終失望無助地低下頭,輕輕地嘆了口氣,沙啞的嗓音,放緩了聲音道:“也罷……也罷,也許這就是命,也許這就是命……”
老爺子拄著拐杖,撐著年邁的身體走出去。
“夏南枝,我哥若是死了,爺爺怕也撐不住了,我哥跟爺爺都沒了,你的心就不會痛嗎?”
陸照謙情緒有些激動,質問面前情緒沒有一點波瀾的女人。
夏南枝低下頭,喉嚨發(fā)緊,一股酸澀感涌了上來。
當然會疼。
她又不是石頭做的,當然會疼,無論她裝得多淡漠,欺騙多少人,她都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而且這種痛很復雜,復雜到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陸照謙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夏南枝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扣出血來的手,眼淚掉了下來,她輕輕嘆出一口氣,“真要死了啊?!?/p>
……
晚上,陸雋深的傷勢再次惡化,所有人都待在了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
烏泱泱的一片人,一個個都穿著黑色衣服,氣氛凝重得像是已經準備好了要給陸雋深發(fā)喪。
就在這時候,清一色的黑色中,一抹亮眼的紅色出現(xiàn)。
所有人驚得睜大了眼睛,看向款款走來的那個女人,瞬間安靜。
紅裙,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妝容,喜慶得像是要去慶祝一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