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應(yīng)該沒有選擇原諒您的先生吧?即使你們結(jié)婚了?!?/p>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被性侵者在她意識到這是一場單方面掠奪的暴力行為時,最親密的事情成為了令人作嘔的犯罪,對于被性侵者來說,他們就已經(jīng)枯萎了。哪怕活著,也只是說明他們沒有立刻枯萎而已,只是在時間里慢慢腐爛?!?/p>
方晚一愣,笑了。
你看,這是方晚為什么高看王居薇一眼地原因,她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那么孤獨又不合群地坐在沙發(fā)上,明明那么美麗卻讓人感到她的自卑,無所遁形。
她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恐懼的,卻還是來了。
方晚又嗦了一口粉,是真的好吃,粉很勁道,不硬不軟也不坨,能一口嗦到底,摻雜著蔥香與靈魂湯底,她的胃都舒服了。
“你拋棄過你自己嗎?”方晚問。
王居薇想了想,漂亮的眼珠子閃爍著,轉(zhuǎn)了轉(zhuǎn):“曾經(jīng)拋棄過,或者我一直都在拋棄我自己。”
“跟男人上床不算。”
“……那就是曾經(jīng)拋棄過?!?/p>
“其實我也曾經(jīng)拋棄過我自己,但現(xiàn)在,我們也好好地站在彼此面前了。你也可以的。”
王居薇點點頭:“謝謝你?!?/p>
“薇薇?!狈酵磉@么喊她,微笑,用手拂去她礙事的長發(fā),“你不化妝很好看。”
她這么親昵地喊她,王居薇有些臉紅,手忙腳亂地在每張桌子上都放了辣醬的碗里舀了一勺到自己碗里攪拌均勻,又開始嗦。
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吃辣,嘴巴紅紅的有些腫,鼻涕流個不停,一直用紙擦。
王居薇吃的挺快的,有些扭捏地開口:“方夫人,其實……蕭總騙了您……”
方晚還沒吃完,她在撈湯底里頭的酸豆角:“什么?”
“我……并不是他的女朋友?!?/p>
方晚微微歪頭,用玩味的目光看著她,王居薇大抵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或者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歌頌?zāi)贸鰜碚蠊饷髡f的事。
“但他的確是我的老板,我沒有撒謊。我是……他的床伴。當然,他在外面還有其他的床伴。”
方晚點點頭,原來宴會上那點怪異感是從這里來的。
蕭承不說性伴侶,大概是因為這話在那種場合里說出來不好聽,于是只能說是女朋友。
方晚也不覺得驚訝,這種事跟溫華跟久了,屢見不鮮,有的時候那些老板不帶老婆來就帶光鮮亮麗的小蜜來,嘴上說是秘書,實際上就是情婦。
“那你喜歡他嗎?”
王居薇搖搖頭,隨后愣了愣,又點點頭:“曾經(jīng)喜歡過,現(xiàn)在也許也還有點喜歡,但其實我們都更忠于彼此的欲望,我不是個適合談戀愛結(jié)婚的女孩,也沒有這樣的欲望。說出來怕你討厭我,但我其實還挺享受這樣的關(guān)系的。”
王居薇的潛臺詞方晚聽懂了。她想玩,也想要錢,尤其是蕭承這種又帥又有錢的男人,明明也喜歡這個男人,但她不想步入真正的戀愛或者婚姻,她只想享受這種肉體關(guān)系以及附帶的曖昧親熱,那樣沒有負擔,也不需要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