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和子（第2頁）

圣穆帝看了她良久，看得眉眼都帶著不自知的暖意，他干澀開口：“阿姐。

”云緣低頭攪弄碗里飯。

只聽他解釋道：“我知你生我的氣，氣我不將少寺的狀況告訴你。

可你我少年夫妻走至今日，又是數(shù)年離別之后。

我知你倔強太多，你曉我掩藏拙劣。

”“我不打算瞞著你，想你總有一日會知曉，所以少寺和辛桓故意為之事我亦不阻擋。

”“阿姐，我知曉你有通天的本事，可世間之事往往因果輪回，我不敢讓你多試。

”“只是想著你不知曉一日，便或許安穩(wěn)渡過…你的劫。

”“而少寺，普天之下，總會有法子…治好他罷。

”因果輪回。

云緣猛然抬眼，放下筷，道：“你何時相信的這些事？”圣穆帝不語，只舀一勺姜湯，遞至云緣嘴邊，道：“阿姐，你先喝了，我再告訴你。

”云緣就著他的手，喝完了一碗，目光灼灼看著他。

圣穆帝放下碗勺，看著她。

“阿姐，不是信，是怕。

”怕。

云緣頭一次在他嘴里聽到這個詞，但以往的調(diào)侃不再能脫口而出，化作了無盡的沉默。

她近乎偏執(zhí)，硬生生排除了關(guān)系，偏頭故意道：“因果輪回的事，與你無關(guān)。

”這話像刀子，扎得人心疼，圣穆帝看著云緣，他年少時就愛的人，只好淡笑搖頭，自欺欺人道：“云緣，你是朕的妻。

”他十八歲定雍關(guān)起兵。

世事留給他成長的時日并不多，帝京之中你方唱罷我登場，盯著皇位的奇雄各個虎視眈眈。

離開的前一日。

云緣在崖州送他，在她救他的那個小茅屋里，兩人抱著兩壇子酒，喝得酩酊大醉。

云緣第一次在他跟前舞劍，身姿矯捷，美若云霞，恣意又瀟灑。

一舞畢，她又笑嘻嘻擺著老狐貍的模樣胡言亂語。

那些時節(jié)是春日，后山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在繁花似錦中，云緣和他打了一個賭。

贏，我為君妻；輸，君為我子，叫我一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