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江抽出身旁那最普通不過的長劍,手腕靈活擺動,將箭斬落在地,單手控制馬匹沖出重圍。
見攻勢不成,一支百人隊伍躥出攔住她的去路,他們個個身披銀甲,手持長劍,殺氣騰騰。
謝婉江冷笑,想不到今生還有被大雍將士拿劍指著的一天。
她輕輕拍了拍身下馬兒的背,隨后孤身沖陣。
鐵蹄陣陣,濺起黃沙亂舞;寒刃向北,以一敵百殺去。
她一劍帶著千鈞重量,輕而易舉挑飛了幾個攔路者,身下的戰(zhàn)馬一往無前,以血肉之軀沖開攔路的刀劍,踏碎銀甲。
槐風(fēng)本在城外接應(yīng),見煙火沖天而三人遲遲未到,便知定是出了變故,他從小道摸進(jìn)城內(nèi),就見謝婉江正被圍攻。
他抽出腰間的長鞭,耍的烈烈生風(fēng),攻其不備將隊伍撕開了個口子。
謝婉江對戰(zhàn)局何其敏銳,反手一個劍花甩開身邊圍攻者,朝薄弱處沖陣,隨后便與槐風(fēng)一起隱沒到黑暗中。
安含月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情況,見人已脫困,剛巧軍隊也已將她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事到如今,她最擔(dān)心的還是一直未曾露面的蘇橫。
裴行之定在宅邸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蘇橫一人,縱有絕世武功,逃脫也絕非易事。
將士們不敢輕舉妄動,只敢將她圍在中心,裴行之騎著高頭大馬姍姍來遲,周身的戾氣壓的人難以呼吸。
裴行之手一抬,一個染了血的銀色面具被他隨意的扔在地上,他雙手搭在馬鞍上身體微微前傾,“你的那位朋友,好像太自以為是了一點(diǎn)。
”安含月瞳孔驟然縮小,手指收緊,地上的面具紋路走向與蘇橫的一模一樣,她險些翻下馬去,視線落在面具一角時,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
這不是蘇橫的面具。
他們第一次見面蘇橫的面具就掉了,后來她親手造的那個面具做了特殊改造,而這個仿制品顯然沒注意到這點(diǎn),恰恰說明了蘇橫現(xiàn)在是安全的。
“比不得梁王殿下深謀遠(yuǎn)慮,大晚上讓這么多人陪著你玩。
”安含月?lián)P起下巴,言語挑釁。
看她這有恃無恐的樣子,裴行之就知道她已經(jīng)識破了這個假面具。
心里將做事的手下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笑瞇瞇的,“嘴上說的好聽,如今大難臨頭,你的朋友們還不是只顧自己逃跑。
安含月,他們真的是你的朋友嗎?”她并不將這些挑撥離間的話放在心上,搖了搖頭從馬上下來。
士兵們頓時警覺起來,舉著刀劍湊近了些,裴行之的死士們也迅速的擋在他身前,不讓安含月有行刺的機(jī)會。
無他,作為當(dāng)代公認(rèn)的武器大師,他們怕安含月突然掏出一個從未見過的sharen利器。
安含月笑著舉起手,“梁王殿下,我跟你走。
”某處傳來一道炙熱的視線,她的心像是突然被燙了一下,瞬著感覺望去,屋頂上正站著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