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忽然朝他一鞠躬:“謝謝你?!?/p>
蔣天頌靜靜地看著她。
念初直起身,哭紅的雙眼像只小兔子,濕漉漉地看著他:
“接我到天北,給我買衣服,帶我來見蔣爺爺,還有剛剛把我攔住,教我分辨真正的工作,所有的一切,都謝謝你?!?/p>
她咬了咬嘴唇,聲音很輕,但堅定:
“二哥,你是好人,是我錯了,我不該那么沖動,對你說那些話?!?/p>
蔣天頌沉默了片刻,放下水杯: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剛才誤會了你,話說重了?!?/p>
念初這次是傻住了,她怎么都不會想到,蔣天頌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會有對人認錯的時候。
而且還是她這樣,一個對他而言,根本就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梁念初,天北是個好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出人頭地的機會。”蔣天頌道:“你既然有改變命運的決心,那就抓住這個跳板,我期待你能有和你的名字一樣,破繭成蝶,徹底蛻變的那天?!?/p>
念初沒再多說什么,她只是又朝著蔣天頌深深鞠了一躬。
而后才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重新走上了臺階。
蔣天頌?zāi)克椭谋秤埃蠛鋈惠p輕地勾了一下唇。
是個好人?
他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夜里,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口中,收到了他人生中最低的一個評價。
但意外的,這種感覺不壞。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
男人低頭,繼續(xù)喝他的水。
一切似乎和她下樓前沒什么不同。
男人依舊冷漠,女孩繼續(xù)怯懦。
只有客廳溫暖的光暈知道,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
經(jīng)過這場短暫的烏龍后,某些無形的冰雪似乎消融了一些。
次日,念初起床后又換上了昨天那套衣服。
下樓時想到要見到蔣天頌,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她一時腦熱,竟然就對他說了那些話。
現(xiàn)在想想,蔣天頌?zāi)菢拥纳矸莸匚?,什么好聽的恭維沒聽過,輪得著她去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