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素來少用香,唯獨(dú)安神香,總在他為棘手事煩憂時才會點(diǎn)上,煙縷越沉,便說明他心頭的結(jié)越重。
蕭景淵正坐在案頭后,神情籠罩著一層陰云。
直到門口那抹纖細(xì)身影映入眼簾,翻涌的戾氣才盡數(shù)斂去,但薄唇依舊緊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也透著幾分冷硬。
一場狂風(fēng)驟雨硬生生壓了下去,只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卻遠(yuǎn)不能春風(fēng)拂面。
沈霜寧察覺到他情緒不太好,先開了口。
“出什么事了嗎?”
蕭景淵抿唇,沒有回答,而是將桌上的卷宗收起,再從座中起身,示意她到臨窗鋪了軟墊的暖炕坐著,給她沏了茶。
沈霜寧沒有坐,就立在他面前,看得出他不愿多言,便知趣地沒有再追問,話鋒輕輕一轉(zhuǎn)。
“我的毒何時才能完全解開?”
蕭景淵一頓,撩起眼簾看她,見她神情認(rèn)真,又帶著一絲局促不安。
蕭景淵眼里掠過針扎似的痛意,面上卻淡淡道:“快了。站著做什么,坐吧?!?/p>
沈霜寧眼睛看著他:“大夫說要一年,你說的快,是大概多久?”
蕭景淵松松搭在膝頭的手悄然緊握,錯開視線,沒有看她:“沈霜寧,我給不了你確切的答案,但你既不想我碰你,我自不會趁人之危。如此,你可安心了?”
沈霜寧早就習(xí)慣他這幅冷情冷性的模樣,倒也沒覺得他這番帶刺的話有何不妥。
原本的解毒之法太過親密,而如今他們又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沈霜寧自然是覺得能不做就不做??煽傋屗o自己喂血,她到底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這又不是蕭景淵的錯,是她倒霉攤上了這種爛糟事,與他無關(guān),他大可以不管她的。
思及此,沈霜寧垂下眼睫,嗓音放得細(xì)細(xì)柔柔的:“昨晚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p>
蕭景淵聞言,原本冷凝的表情幾不可察地松動了幾分,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她。
沈霜寧輕輕咬了咬下唇,小聲道:“是我沒看清,我以為你是別人?!?/p>
聽了這話,蕭景淵眼底那點(diǎn)冷意徹底化開了,甚至浮了點(diǎn)光彩。
只是一張臉習(xí)慣平靜無波,是以讓人瞧不出半分情緒起伏。
沈霜寧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羞恥,手指攥了攥袖口,索性偏過臉去,細(xì)弱蚊蠅道:“你下次,別那么粗魯”
話音方落,就被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不待她反應(yīng)過來,帶著幾分熱意的唇便覆了上來。
含吮輕咬,以溫和的姿態(tài)滑入,唇舌相抵,似品嘗珍饈般慢慢糾纏。
直到她氣息漸促,唇瓣被吮得發(fā)麻,烏黑的眼珠里滿是水霧,男人才稍稍退開些許,低低沉沉道:“如此,算溫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