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聲驚動了府中的下人,不多時,仆人丫鬟紛紛拿著燈籠趕來查看。
“這……這是怎么了?”
丫鬟翠兒連忙上前攙扶杜若靈:“郡主,別哭了,小心傷了身子?!?/p>
杜若靈推開她的手,繼續(xù)哭喊著:“顧承安,你太狠心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銥楹稳绱藢ξ??”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有幾個膽大的,小聲議論起來。
“郡馬爺這是……跳池子了?”
“天這么冷,他不要命了?”
“噓,小聲點,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p>
顧承安在水中已經(jīng)浸泡了許久,藥性慢慢退去,但整個人已經(jīng)凍得嘴唇發(fā)紫。
他強撐著爬出水面,渾身濕透,冷得直打哆嗦。
管家連忙上前,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顧承安身上:“郡馬爺,快回屋換身干衣服,別凍壞了?!?/p>
顧承安卻連看都不看杜若靈一眼,徑直朝外走去。
“你去哪?”杜若靈掙扎著站起來,猛地撲上前,抓住他濕漉漉的衣袖,“你不能走!我還有身孕!你要對我們娘兒倆負責??!”
顧承安冷笑一聲,用力甩開她的手:“身孕?你確定那是我的骨肉?”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杜若靈心頭。
她瞪大了眼睛,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他知道了?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你什么意思…?”杜若靈聲音顫抖,強作鎮(zhèn)定。
“別裝了?!鳖櫝邪猜曇舯洌澳闳魬言?,為何要給我下藥?”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下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眼中滿是震驚。
杜若靈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眼前一黑,身子猛地一軟,暈倒在地。
顧承安看都不看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府門。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他渾身濕透,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只有那令人發(fā)狂的燥熱在體內(nèi)肆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鎮(zhèn)國將軍府的,只知道那股藥力快要將他的理智燒盡。
他只能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大哥的府邸,至少在那里,他能得到妥善的照顧,而不是落入某些人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咚咚咚——”顧承安氣息不穩(wěn)地敲響了鎮(zhèn)國將軍府的大門。
“誰呀?大晚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