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偏愛吃山藥,周默川也就跟著吃慣了,每次只要有他就會點(diǎn)。
他和姜櫻一起吃過許多頓飯,每次給姜櫻夾菜她都會吃下去,可她一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
“嘖嘖。”柚檸瞇了瞇眼睛,“渣男?!?/p>
周默川低笑出一聲,“確實(shí)?!?/p>
那天柚檸說他在自我懲罰,還以為有多偉大,其實(shí)是害人害己。
“我那時(shí)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怠慢了她。”周默川有些無奈,因?yàn)樗母惺芏际钦娴?,“無論她做了什么,我都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只知道盡量滿足她的要求?!?/p>
他看向柚檸,因?yàn)橹挥兴麄儍蓚€(gè),周默川不用佯裝清醒,眼里帶了點(diǎn)醉意。
“方馳提醒過我很多次,他說愛和欲望和妒忌是并存的?!敝苣ㄐ揲L漂亮的手指貼著杯壁緩緩轉(zhuǎn)動(dòng),指腹一片冰涼,“可我從來沒懷疑過,我對姜櫻也是愛的一種形式。”
柚檸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自從她出國,方馳也聯(lián)系過她幾次,和她講了許多姜櫻和周默川在一起時(shí)匪夷所思的舉動(dòng)。
譬如之所以高磊會傻到替姜櫻辦事,是因?yàn)樗麄儍蓚€(gè)私下里早就有一腿。
而他當(dāng)時(shí)向周默川提起時(shí),周默川竟然早就知道。
這已經(jīng)不是姜櫻第一次在他們的感情進(jìn)行時(shí)出軌。
可周默川即便現(xiàn)在提起她也沒有半句詆毀,他甚至沒有否定他對姜櫻的忍讓和縱容也是一種愛的行事。
“現(xiàn)在我才知道,那或許算是愛,但絕對無關(guān)愛情。”周默川失笑,仰頭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愛不止和欲望與嫉妒相關(guān)。”洋酒辛辣,周默川的嗓子也跟著啞了幾分,他哼笑出聲,帶著點(diǎn)自嘲的意味,“還有憂慮和恐懼?!?/p>
“會讓人無措,憂慮失去,恐懼別離。”他仰靠在椅子上,微微偏著頭,半闔著眼看柚檸,“愛情原來這樣苦澀,卻又叫人甘之如飴?!?/p>
他的樣子落寞,無奈又真誠。
他的目光沉沉的,恨不得將心臟都盛在里面,讓人瞧見他的心意。
柚檸幾乎無法接住他的眼光。
她聽著看著,心頭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那人讓她疼了之后,又用小指剮蹭,讓她覺得又麻又癢。
低頭絞弄著碗里的米飯,柚檸壓抑著某種強(qiáng)烈卻令人迷茫的情緒,“你說什么醉話。”
“不想我說醉話,”周默川抬手擋了下眼睛,笑著問柚檸,“那換你來說,為什么不開心?”
柚檸沉默片刻,“我今天見到我媽了。”
周默川安靜聽著,眼里卻沒無意外,他知道柚檸的一切。
“然后呢?”他耐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