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清楚依娜的真實身份,只聽過顧喜喜最初的一點推測。
于是她做賊似的低聲問,“萬一他們真是北離官宦之家?!?/p>
“小樂奴長大了豈不成了咱們大業(yè)的敵人!”
顧喜喜長嘆一聲,想了想,“時移世易,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p>
“至少眼下是兩國和平的階段?!?/p>
“更何況稚子無辜,他又出生在大業(yè)境內(nèi),如今大家當他是普通孩子,喜歡、疼愛并沒有錯?!?/p>
呂晶松了口氣,拍著心口定魂,“聽你這么說,我這負罪感總算沒了?!?/p>
天色不早,呂晶去做晚飯,留顧喜喜獨自整理這次收集來的土壤樣本。
邊境開荒的田地還要進一步改良。
顧喜喜依次將樣本封存,貼標簽。
做完手頭的活,她才得以陷入自己的思緒。
白郎中臨走前的暗示,至少能讓顧喜喜確定。
白郎中明白她在擔心什么人的性命安危。
而京城中等待白郎中治療的人應該沒有性命之危。
至于白郎中是否知道顧喜喜擔心的人是攝政王慕南釗。
以及京城那名病患究竟是不是慕南釗。
后面這兩點,顧喜喜還無法完全確定。
自從在軍眷們面前官宣,至少在這個村子里,顧老板與攝政王的關(guān)系已不是秘密。
在經(jīng)過短暫的討論期之后,此事如今在大家眼里已然稀松平常。
就如同“棗花的男人是喬都尉”這一事實,再普通不過。
沒人會特意拿出來討論,但有時閑話家常也會自然地帶出來。
也不知白郎中這三日住在村里,是否從哪里聽說過?
顧喜喜煩惱地以支頜。
白郎中真不愧是軍中的老人兒,將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既讓顧喜喜能不那么擔心,又不會違背了白郎中自己的保密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