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開顧喜喜,轉(zhuǎn)過去趴在桌上,“我是想了很多?!?/p>
“許久看不見他的人,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受傷,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
“怕他為了拿軍功不顧一切,又怕他忘了許下的那些承諾……”
“是我撇下了他,臨走時也沒正面答應(yīng)要同他在一起,如今放不下的卻還是我,很矛盾很好笑吧。”
“你想笑我沒出息就笑吧,不用憋著?!?/p>
顧喜喜笑嘆一聲,卻不是嘲笑,“我笑你作甚?”
“趙媒婆兄妹的經(jīng)歷,還不能讓你看明白嗎?”
她頓了頓,說,“別人怎么選我不好評斷,但若是我確定了與他兩心相許的男子,我必會把心里話都說出來?!?/p>
“至死都沒能互相坦誠,豈不冤的慌?”
何景蘭直起腰,怔怔望著顧喜喜,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后,豁然開朗。
“喜喜,我不想自己有天后悔?!?/p>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至少我希望他平安歸來!”
顧喜喜繼續(xù)搗藥,眼皮也不抬說,“你那次去軍營給他送傷藥告別,不是說了以后還是故友么?!?/p>
“就算你沒決定要嫁他,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p>
何景蘭如醍醐灌頂,一下子來了精神,“那我要給他寫封信!”
顧喜喜隨口應(yīng)和,“寫!”
何景蘭:“可以放在你這批藥里面,一塊送過去?!?/p>
顧喜喜:“沒問題?!?/p>
何景蘭開心之余,也沒忘了正事,重新拿起戥子,繼續(xù)抓藥。
一枚干燥的瓜蔞果掉在地上,趴在桌案下面的小花忽然醒來。
它喵嗚一聲竄出來,兩只前爪撥弄這只天然的“小球”。
顧喜喜本來彎腰去撿,看小花玩的正歡,笑了笑,也不去管它了。
配藥的同時,還缺少香囊。
因為只考慮功效,顧喜喜才不想多花錢買那些樣式漂亮的錦囊。
她讓張嬸把家里攢的粗布找出來,挑那些暗色不起眼的,裁剪后即可縫成大大小小的布袋,大的掛帳子,小的隨身佩戴。
這么多針線活,要兩天趕工,張嬸一個人肯定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