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躡手躡腳走向房門。
“喜喜,你還沒說這次來是為了什么?”
“你可不像我這么閑,專程跑這一趟必定有要緊事?!?/p>
顧喜喜看著何景蘭的舉動,會意道,“本來是為了看看我那些果樹。”
“意料之外又接了別的活?!?/p>
“明日你要是能幫幫我就好了。”
何景蘭朝顧喜喜點點頭,沒再說話,幾個小碎步飛奔到門口,倏地拉開房門。
屋內(nèi)的光亮傾瀉而出,照亮了門外失魂落魄的男人。
孟承平下意識抬起頭,“景蘭……”
何景蘭似笑非笑望著他,“你不是喜好直來直去,光明磊落嗎,怎么也學會了偷聽?”
孟承平呆呆望著她,說不出一個字。
何景蘭笑意冷了幾分,問,“你既然全都聽見了,你怎么想的?”
“我……”孟承平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
他低著頭,甚至不敢直視何景蘭的眼睛。
何景蘭自然明白,見孟承平說不出口,便給了他選擇,“你是要進屋,讓我留下來,還是這就離開?”
孟承平牙關緊咬,片刻,他攥著的雙手倏然松開,抬頭望著何景蘭。
“是我對不住你。”
新皇和他一黨的臣子早就對西北虎視眈眈。
何家女兒若在西北出事,這些人就會以西北不寧、霍江戍邊不力為由,將釘子插到西北來。
這個理由,霍江在吩咐孟承平傳話時,只秘密告訴了他一人。
于情,大義大局面前,孟承平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央求大將軍改變主意。
于理,軍令如山,身為將領必須無條件執(zhí)行。
孟承平并沒有對何景蘭做出解釋,對不住就是對不住。
說什么理由都是蒼白無力的借口罷了。
他最后深深望了何景蘭一眼,又給了隨后出來的顧喜喜一個拜托的眼神。
“我在外面守夜,有什么需要叫一聲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