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肩寬腰窄,在軍中更是練得氣宇非凡,孟清沅看著他,想到當年新婚之夜,凌旭待她恩愛繾綣,一晃竟已過去了七年。
這七年外頭的流言無數(shù),無外乎是說他們久居兩地,時日長了恐夫妻情分淡薄。
她甚少出府,也從不這些話往心里去,只盡心孝順婆母教養(yǎng)幼女,如今他帶著功名回京,流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他仍是她記憶中那個眼里心里唯她一人的夫君。
“夫君,我來為你寬衣吧。”她輕緩上前,如從前那般。
可雙手才一觸到凌旭的腰帶,他就閃電般往后退了一步,堪堪避開她的手。
孟清沅愣了。
凌旭瞥見她瞬間蒼白的臉色,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內疚。
他方才,當真不是有心的。
可是殷昭身上淡淡的藥香還縈繞在鼻尖——今晨她才為他系過這腰帶。
“清沅,我這些年在軍中,早已習慣事事親力親為,寬衣這種起居小事”
“我明白?!泵锨邈渖ひ粲行﹩?,眼眶也脹脹的。
她方才不經(jīng)意碰到夫君粗糲的肌膚時,才驚覺他早已不是記憶中那個清風朗月貴公子了。
一別七年,她與他之間,竟陌生得很。
經(jīng)此插曲,原先的旖旎氣氛徹底消弭,兩人沉默無話,但凌旭也不動聲色松了口氣。
月上中天。
凌旭回頭看了榻上的孟清沅一眼,見她呼吸平穩(wěn),躡手躡腳起了身。
他先去了一趟主院。
“祖母。”
他恭敬行禮,問道,“您一個時辰前派人傳話,讓我等清沅睡著了過來一趟,不知是為何事?”
凌老夫人倚在榻上,見他拂衣起身,忽然冷不丁開口,
“我問你,殷昭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