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舟舟偷偷在晏氏的臥房中加了安神香,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對上晏氏那雙憂慮重重的眼眸時,晏鶴清只覺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一股暖流流過。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阿娘,您盡管放心吧,我好著呢?!?/p>
“昨夜醫(yī)館突然來了一位病患,我去給人看診了?!?/p>
說話時,晏鶴清順勢解釋道。
“后半夜雨水太大,我便暫時宿在了人家家里?!?/p>
再三確定晏鶴清無礙,晏氏心中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方才是緩緩落地。
“你沒事就好?!?/p>
晏氏輕輕地抬起手拍打著晏鶴清的手背,又有些按耐不住地開口叮囑著。
“阿清,娘親不指望你和阿冬將來有什么本事,娘親只是盼望著你們姐弟兩個能夠過上平安又尋常的日子。”
說起這番話時,晏氏的眸色漸漸地深了。
雖說晏氏從未在晏鶴清的跟前提起從前的過往,但憑借著晏鶴清精銳的觀察,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只怕晏氏是有意隱瞞過往的那些事。
偏偏晏氏不愿意再提,晏鶴清也不好繼續(xù)追究。
她先是替晏氏號脈看診,見晏氏的脈象也逐漸平穩(wěn)了,晏鶴清緩緩地舒了口氣。
“阿娘,您的身子骨逐漸硬朗起來了。”
“再靜養(yǎng)十天半個月,將來便能夠徹底痊愈。”
聽到晏鶴清這么說,晏氏自然也是極其欣慰的。
“好,那就好。”
晏氏的話音剛剛落下,晏鶴清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再次聽見晏氏的聲音響起來。
“待娘的病好了,娘再去接一些針線活?!?/p>
直至此刻,晏鶴清方才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晏氏不論是過去也好,又或者是現(xiàn)在,她始終都在處處為自己著想。
晏鶴清只覺得心口上彌漫著一股酸澀的意味。
她強忍著心中翻涌起伏的情緒,只是輕輕地開口說道。
“阿娘,女兒已經(jīng)能賺錢了。”
“您往后也不必再去做那種活計?!?/p>
就算聽見了晏鶴清的這種說辭,晏氏依然輕笑著,沖著晏鶴清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這哪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