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情勢,駱駝也不想碰釘子,雖然奔雷虎順利拿下觀塘,但洪興依舊不肯罷手,大宇手底下的門生還在持續(xù)作亂,三天兩頭掃東英的場,想來也是蔣天生的授意。
他佯裝無奈又無辜,輕輕嘆了口氣回答對方:
“蔣生同我向來都是和和氣氣,是細(xì)佬們年輕氣盛不懂事?!?/p>
兩個男人好像默契十足一樣回答他的問題,就像是在他面前各懷鬼胎的表演「和頭舞」。
許一笑著搖搖頭,也不想和兩人繞彎子周旋,該說的他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擺在臺面上:
“跟你們講實話,我也沒有那么憎黑社會,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只不過是路數(shù)不同,但是我們始終都有正邪之分?!?/p>
“我們抓你們的人,又要講證據(jù),又要講人權(quán),真是好麻煩…”
說罷,許一又看向兩人,語調(diào)也愈發(fā)鄭重起來:
“所以我限你們?nèi)罩畠?nèi),無論你們用什么方法,給我ga0定這堆爛攤子,我要香港安安靜靜?!?/p>
“你們黑社會做事野蠻,我們差佬也不見得會斯文,黑幫曬馬,我都曬馬?!?/p>
“如果你們想讓全港警方時時刻刻都針對你們,那就盡管繼續(xù)玩?!?/p>
“不要懷疑我的實力,也不是恐嚇你們,如果要我徹底清除全香港的黑社會當(dāng)然沒可能,但是要消滅一兩個像你們這樣的社團,我就一定做得到。”
“你們自己想想辦法吧,這幾天,我會睜只眼閉只眼?!?/p>
男人義正詞嚴(yán)說完后,站起身離開,幾個便衣警員也跟著走下樓去。
雖然駱駝和蔣天生表面上未有太多情緒變化,雖然心中都互相不爽彼此,卻又不得不暫時屈服這gu來自白道的壓力。
回到中環(huán)后,駱駝迅速致電雷耀揚和烏鴉,吩咐二人立即收返人馬,在被警方抓捕的人當(dāng)中選幾個替si鬼算是交差,準(zhǔn)備等這陣風(fēng)頭過后,再施行下一步計劃。
秋分剛過,y天和多云的時間占b逐漸減少,降雨也不似前幾個月那樣頻繁,臺風(fēng)登陸頻次降低,溫度和sh度都開始下跌,整t氣候算是b較g爽宜人。
那日清晨大雨在報社樓下匆匆一別,雷耀揚又消失了好幾天,但齊詩允很明顯感覺到,最近兩個社團的沖突正在逐步減少,也沒有人再來跟蹤她,陳浩南到報社b問的事情她沒有提及,社團爭鋒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各占山頭的幫派都維持著表面和平,可她總感覺,像是一場強烈風(fēng)暴來臨前的短暫平靜。
今天是禮拜五,齊詩允和同事來到快活谷馬場例行采訪賽事。
她站在記者席位,望著偌大的馬場出神,不遠(yuǎn)處電子顯示板上不斷滾動著賽事資訊,場內(nèi)人聲吵嚷,沙圈里騎師正牽著賽駒向眾人展示以便下注。
馬場外圍的看臺上擠滿了人,b賽會在傍晚五點四十五分開始,賽程一個小時,現(xiàn)在是四點半,各種方式的投注已經(jīng)接近白熱化階段。
「有賭不為輸,有輸皆為賭」。
呆在周刊這段時間,齊詩允也明白賭馬這東西,逢賭必輸。
很多人輸?shù)讲桓以賮眈R場,有的n賭成x卻要怪馬場,輸多過贏是常態(tài)。
而現(xiàn)在的她又何嘗不是一個賭徒?但她賭的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未知結(jié)果,這場賭局里,她的勝算又有多少?
但面對程泰那樣強大的敵人自己是何其渺小羸弱,獨自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不論她的筆尖能夠組合出多少橫豎撇捺用來控訴他揭發(fā)他,都不足以撼動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