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哥!走!上俺家喝酒去!”
“你小子耳朵塞豬毛了,我剛說過這幾天喝不了酒?!崩疃鸁o奈地?fù)u了搖頭,其實他心里也挺郁悶的。
這年頭,除了喝酒,又沒其他的娛樂方式,喝酒成了大家為數(shù)不多的消遣。
以前總愁家里沒酒。
如今酒是真不缺了,都喝上好酒了,可他偏偏不能喝
“喝不了酒,一塊坐著聊天也行??!大伙都等著呢,你不在,咱冬生幫可就改名石虎派了,走吧!”
石虎說著,上來就拉李冬生的胳膊。
這時,李冬生才看到,原來不只是他。
不遠(yuǎn)處栓兒、勝利、向前他們幾個都在那兒站著,似乎就等李冬生了。
哥幾個小時候都是穿一條開襠褲的,一起在這黑土地上摸爬滾打。
一起掏鳥窩、下河摸魚,那些童年的回憶仿佛就在昨天。
如今長大了,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難得能在過年時清閑一下聚個頭。
李冬生本來聽說打谷場那邊知青們在排練《紅燈記》,他還想去看看呢。
至于看什么,那肯定是打著看節(jié)目的名義看唐素君了。
平時唐素君常年都是那不茍言笑的表情,倒是有些可惜了她那模樣兒,那身段兒。
難得能看一次表演,李冬生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也難免有些小期待。
不過此番對比一下,還是兄弟更重要些。
李冬生咬了咬牙,一狠心,說道:“別扯別扯,我衣裳里棉絮都要給你扯出來了!走走走!我跟你走!”
幾人有說有笑的聚在一起,向著石虎家的方向進發(fā)。
其實不只是李冬生石虎他們,一路上但凡見到的,那都是成群的平日里的小團體,拉幫結(jié)派湊到一塊去誰家坐坐。
大人們聚在一起,圍坐在熱乎的土炕上,燙上一壺老酒,嘮著家常,從村里的瑣事聊到國家大事。
小孩兒們也堆在一塊,漫無目的,就是到處轉(zhuǎn),時不時還能聽到一聲炮響。
那炮雖然只是那種掛鞭上拆下來的炮一個一個放,但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也很少見了。
這也就是小石棚村上下團結(jié),日子過得比其他地方富裕些。
雖然饒有幾個碎嘴的,但終究沒出那種曲梅這樣的人。
有陸田川在上面頂著壓力,村子又靠著山,挨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