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果不其然,這兒的冰面和別處大不一樣。
有一個幾十厘米見方的不規(guī)則圓形冰面,顏色格外的黑。
一看就和周圍凍得發(fā)白的冰面不一樣。
李冬生從一旁拿起冰镩子奮力捅了幾下,鞋底在冰面上用力地搓著,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一會兒,就開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
“哥,牛逼!”
石虎蹲在旁邊,不停地哈著氣。
那白霧剛冒出來,就立馬結(jié)在了狗皮帽子的絨毛上,活像個白胡子老頭。
“不過哥,這冰洞算是人家的吧?咱用人家的地方,他們知道了能不生氣嗎?”
“生啥氣??!生錘子氣!啥叫人家的,這冰窟窿是河里的,河是集體的,那冰窟窿自然也是集體的!”
李冬生一仰頭,理直氣壯地說道。
最近他可算學(xué)會這招了。
一句“集體的”,能省不少麻煩事兒呢。
“這也是人家曲梅教我的門道,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p>
兄弟倆會心一笑。
“那等她回來可得謝謝她呢?!?/p>
“等吧!沒個幾年回不來了!”
李冬生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釣線順進(jìn)冰窟窿里。
那用高粱桿削成的浮漂在水面上一沉一浮的。
石虎也趕緊蹲下身子,有模有樣地學(xué)著李冬生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冰窟窿。
“阿嚏——!”
李冬生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鼻子凍得通紅。
他裹緊身上的軍大衣,接著說道:“柳根魚就稀罕往冰口子這兒扎堆,這節(jié)氣……”
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那浮漂猛地往下一沉!